河南球迷与足协官员面对面
郝洪军／文
21日早晨7时，近50余名来自河南各地的球迷堵在中国足协门外。
几幅巨幅标语挂在足协院外的几棵树间，其一是河南球迷的万人签名；其一是几句声讨假球、黑哨的口号。球迷们围在这里是想拦住早晨上班的足协官员们，可到了八点多的时候，一位围观的满嘴京腔的人说："看到没有，那--"他顺着路往南指指，"那是王俊生的车，他看这阵式没敢停，开走了！"
随着太阳的升起，光天化日下的足协门口人越聚越多。这是河南球迷第二次来足协请愿。而21日下午足协还要开每周一次的记者通气会。足协不得不做出决定：请球迷撤下挂起的标语，派代表与足协官员对话。
记者冒充河南球迷混进对话会场。对话从9时开始一直持续到11时30分。中国足协职业部主任马克坚、副主任郎效农和竞赛部主任蔚少辉先后参与了对话。
蔚少辉说了什么？
早在10月15日，也就是甲B联赛最后一轮河南建业与重庆红岩比赛前一天，中国足协竞赛部主任蔚少辉出席了河南各方人士在座的联席会。河南部分球迷代表也出席了会议。
球迷：蔚少辉在会上说过这样的话：只要建业队把主场打好，赛场氛围好，秩序好，他比赛后会做工作，建业保组是小菜一碟！
蔚少辉：开玩笑！你们想想，那个会在座的有副市长参加，我能说小菜一碟这样的话吗？
球迷：你作为足协官员，说的话应该算数。我们河南球迷觉得被欺骗了！
蔚少辉：我只说过，你们要保组，必须把主场打好！这是明摆着的道理嘛！
球迷：在这场比赛前，河南各地球迷协会会长都接到当地公安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他们都传达一个信息：中国足协已经通气了，新乡的比赛只要赛场秩序好，不出什么乱子，建业队不管是输是赢都能保组。正因为这样，我们没让球迷打出太刺激的标语，喊刺激的口号！可最后河南足球还是被愚弄了！
郎效农：你们反映的情况我都做记录了。至于蔚少辉讲了什么话，公安局传达了什么精神，不管有没有我都会向足协领导汇报的。
马克坚：我们可以反映情况，但让我们做出某种承诺是做不到的！
怎样给假球定义？
河南球迷是寄希望于中国足协查处某一场假球进而使建业队绝处逢生。所以他们围绕着甲B最后几轮比赛的真实性喋喋不休。
球迷：中国足协总是对一些假球心慈手软，有证据也不处理？这是为什么？
郎效农：假球永远是和证据联系在一起的，说假球，证据在哪？难道我们足协不想惩处几个典型吗？
马克坚：我们也痛恨假球！说假球，我们国家队也是受害者，1982年打世界杯我们不是被别人做下去了嘛！
球迷：既然你认定国家队被假球坑了，你为什么不承认建业队也是假球的牺牲品！
马克坚：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你这好像是在套我吧？
球迷：在中国足协有关文件中认定假球有两条。一是有行贿受贿行为；二是有明显迹象表明双方球队在放水。这第二条在我们甲B赛场上随处可见！足协为什么还把假球说成是消极比赛？
郎效农：前几年吧，AC米兰提前4轮夺冠，他们在后来的比赛中只得了两分，你们能说AC米兰打的是假球吗？
球迷：别拿外国的例子来解释中国足球！我们不学西方国家那些糟粕！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比如说辽宁和五牛那场球是明显假球，足协认定不了的话，可以给全国球迷发个问卷，让球迷来判定真假。
马克坚（笑）：那要把辽宁调查到乙级队去，辽宁球迷不还得来找我们嘛。
对传媒的一些看法
河南球迷代表最初坐在足协会客厅里和官员们对话。马克坚拿一张当日出版的《足球十一人》新创刊的报纸说："现在什么报纸都吃足球这碗饭。报纸办不下去了就炒足球，炒也炒不好！"
球迷：请问马主任，《足球之夜》都给隋波事件倒计时了，你们怎么还在拖？
马克坚：张斌的倒计时是没有权力的？他没有权力给某一件事倒计时，他也不是法律裁判！
球迷：我们希望足协如果有能力，有责任的话，尽快对一些事做出解释，没有这种能力就请司法机关介入。
郎效农：我想说三点。一是中国足协肯定有责任调查足坛上的某一件事；其二中国足协的能力有限；其三是中国足协不是没与司法部门发生联系。
马克坚：我还想说几句，现在的足坛到处喊假球黑哨。说实话，假球是有，受委屈的球队也有！但舆论要有正确导向。现在这种舆论氛围是不适合中国足球发展的！
球迷：你们不能否认，传媒的一些说法都是站得住脚的！
郎效农：那要看怎么看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上一轮处罚了两个球队和教练，可后来怎么样？事先要求处罚的一些新闻界最后反过来也让足协拿出处罚他们的证据！
球迷：前金鹏老总利焕南在《足球》报上说中国足协有"官哨"，你们承认吗？
马克坚：那是胡说八道！
最后的话题
对话会从足协小会客厅挪到大会议室，从九点到了十一点半。一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他非常客气地说："我是北京市崇文分局治安处处长何光。我想和大伙沟通点事。首先，北京是首都，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理智；另外，我国是法制国家，有游行示威法，你们若有这方面想法，必须先要和当地公安机关联系……"
球迷：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想说的是，今天下午4点我们就回家了！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另外，我们最后问一句足协：河南足球还有没有希望？
郎效农：我们只能把你们的情况反映给领导，不能有什么承诺。